【绿野仙踪】【全】【作者:李百川(清)】
[长篇全本][古典情色]绿野仙踪 作者:李百川(清)[TXT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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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类型: 古典情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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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:
蕙娘听了,连忙将身子退了回去,站在房中间。可久入来笑说道:「周家哥哥要见你,咱妈妈叫你出去!」蕙娘满心里要与周琏觌面一会,自己看了看,穿着一身粗布衣服,怕周琏笑话他,向可久道:「你和妈说,我今日且不见他罢。」那娃子出去回复,又听得周琏道:「这是以外人待我了!必定要一见。」他母亲又着可久来叫,蕙娘忙忙的换了一双新花鞋儿,走到镜台前,将乌云整了整,拂眉掠鬓,薄施了点脂粉,系了条鱼白新布裙子,换上一件新紫布大袄,着他兄弟掀起帘儿,他才轻移莲步,含羞带愧的走将出来。周琏对面一看,真是衣服不在美恶,只要肉和骨头儿生的俊俏。但见粉面发奇光,珠玉对之不白;樱唇喷香气,丹砂比之失红。
眉弯两道春山,随他铁打金刚,眉蹙时定须肠断;目飘一汪秋水,任尔铜铸罗汉,眼过处也要销魂。皮肉儿宜肥宜瘦,身段儿不短不长。细腰围抱向怀前,君须尚飨;小金莲握在手内,我亦呜呼。真是颠不刺的随时见,可喜娘行盖世无!
两人互相一看,彼此失魂。周琏向蕙娘深深一揖,蕙娘还了一拂,大家就坐。蕙娘便坐在他母亲背后,时时偷眼与周琏送情。周琏见蕙娘的面孔,比窗内偷窥时更艳丽几分,禁不住神魂飘荡。坐了大半晌,只不肯告别。庞氏回头以目示意,着蕙娘入内房去,蕙娘也不肯动身。庞氏老下面皮,向可大道:「你陪周兄弟到外面书房里坐。」周琏没奈何,舍了出来。庞氏收拾茶食,周琏略用了些,即回隔壁书房内。
倒在床上,自言自语道:「我这命,端的教我这干妹妹断送了!如今面虽见了,同睡还没日子,该怎么消遣这相思日月?」于是合着眼儿,想那蕙娘的态度,并眉眼的深情。又想他半迎半避、半羞半笑、半言不言的那种光景,恨不得身生双翼,飞到齐贡生家,将蕙娘抱到一无人之地,竭生平气力,治他故卖风情、要人性命的罪案。又想着蕙娘上下通是布衣裙,便大不快活道:「岂有那样丽如花、白如玉的人儿,日夜用粗布包裹?可惜将极细极嫩的皮肤,都被粗布磨坏?」便动了做家常穿用的衣服,与他送去。又转念齐贡生是个小人家儿,将绸子衣服送去,必不着他寻常穿。思索了半晌,用笔开了个单儿,笑说道:「只用每一件做上四件,如此之我,不怕不与他穿?
「随即将家人叫来,说与他们长短尺寸,用杂色绸子,棉、单、夹三样,每一样各做四件,裙、裤、大小衬衣,俱须如数办理,限两日做完。家人们听了,背间互相议论,也猜着是送齐贡生家,却猜不着是送他儿媳,送他闺女。大家嗟叹为前世奇缘。
又知他性儿最急,连夜叫了二十几个裁缝,与他赶做。只一夜通完,拿到周琏面前,周琏甚喜。又配了些戒指、手镯、碎小簪环之类,将可大、可久请来,留酒饭后,就烦他弟兄与蕙娘送去。
再说老贡生昨晚回家,庞氏将周琏认了干儿子,并送的许多衣物都取出来,着贡生看,说了又说,感激周琏的好处。老贡生大概瞬了一眼,说道:「一介不取,方是我们儒者本色。
今平白收人家无限东西,于心何安?总之你们做妇人的,不明『义利』两字,就与圣贤道理不合了。」庞氏见老贡生见了许多东西,脸上没半点喜色,心上早有些不爽快;今听了这几句斯文话,不由的大怒道:「放屁!什么是个圣,什么是个贤?
和你这种不识人抬爱的杀材说话,就是我不识数儿处。人家昨日恭恭敬敬的来,连一顿饭也没留人家吃,再不说明日想几件东西做回礼,打发儿子们到人家父母前磕个头,也算孩子们结拜一常」老贡生道:「我一个寒士,那有东西送他?」庞氏道:「白收人家的么?」贡生道:「谁教你收下他的?为今之计,只有个都把还他,实为两便。」庞氏大喊道:「放狗屁!
「贡生见庞氏不成声气,有些怕怕的说道:「着孩子们走走,也罢了。」庞氏道:「不!我要东西哩!」贡生无奈,只得在内外搜寻。寻出米元章一块墨刻法帖,一块假蕉叶白砚台,两匣笔,一部《书经》体注。庞氏打开箱笼,寻了几件瓶口、茶包、香袋之类,算蕙娘的人情。次日辰刻,着两个儿子穿了新衣鞋袜,到周通家叩拜干爹妈去。
周通不知来头,见他弟兄两个入门便乱叫「干爹」,还要入内里去见冷氏,又不便问他原故。周琏从书房中赶来,说明结拜弟兄话,周通心上大不如意。周琏领他弟兄见了冷氏,冷氏留他弟兄在内房吃茶食。临行,每人在一小荷包,荷包内各装小银锭五六个送他们。
弟兄二人回到家中,诉说周家如何款待,庞氏大喜。将荷包银锭,都替儿子收了。蕙娘自周琏送许多衣服首饰之类,他就明白周琏是不教他穿布的意思。见他母亲不说,他如何敢穿在身上?只是心上深感周琏不过。也知周琏已有妻室,是没别的指望,只有舍上这身子,遇个空隙,酬酬他屡次的厚情。自此茶里饭里,醒着睡着,无一刻心上不是周琏矣!
过了几天,庞氏嚷闹着教请周琏,老贡生无奈只得备席相请。周琏听得请他,欣喜之至!整齐衣帽,到贡生家。酒饭毕,周琏三四次说道要拜谢庞氏。贡生见阻不住,只得教儿子可大陪了入去。庞氏亲亲热热的周旋,谢了又谢,又着蕙娘出来。
蕙娘早准备着相见,就穿带了周琏送的衣服,首饰,打扮的粉妆玉琢,到周琏跟前拂了两拂,说道:「教周哥屡次费心,我谢谢!」慌的周琏还揖不及。妇人家固以人才为主,服饰也是不可少的。今日蕙娘打扮出来,周琏看时,见比前二次大不相同,真是广寒仙子临凡,瑶池琼英降世,禁不住眼花撩乱,魂魄颠倒起来。一同坐下吃茶,周琏正要叙谈几句话儿,被老贡生着雇工老汉立刻请出去。周琏只得出去。蕙娘随着庞氏,送出院外。周琏回身作谢,见蕙娘双眉半蹙,那对俊秋波透露出无限抑郁,无限留恋,欲言不好言,欲别不忍别的情况。周琏此际,心神如醉,走到院门外,还回头观望。然后到书房,与贡生作别。正是:妇人最好是秋波,况把秋波代话多。
试看临行关会处,怎教周子不情魔?
第八十一回跳墙头男女欣欢会角醋口夫妇怒分居
词曰:
墙可逾,炭可梯,男女相逢奇又奇。毛房遂所私。
盼佳期,数佳期,昼见虽多夜见希求欢反别离。
右调《长相思》
话说周琏从齐家赴席回来,独自坐在书房内,想蕙娘临别那种神情眉眼,越想越心上受不得。一日,齐可久独自跑到周琏书房内顽耍,周琏取出许多点心让他吃,盘问他家的内事。
那娃子到也知无不言,言无不荆周琏指着院外东墙问道:「那边想就是妈妈住房了?」娃子道:「不是。这个墙是我那边毛房墙。」周琏道:「你那边毛房有几间?」娃子笑道:「没有房,是个长夹道儿。」周琏道:「这夹道儿有多宽?」那娃子指着一张方桌道:「有这个宽。」周琏道:「毛坑在那边?
「娃子道:「我不知道。」周琏道:「就是人出恭时蹲的那一块地方儿?」娃子用手向北指道:「在这一头儿,地底下有一个缸,缸上头还有木头板子。」周琏指着南头问道:「夹道这一头有毛坑没有?」娃子笑道:「没有,没有。这一头柴也放,木炭也放。」周琏道:「这夹道:「儿可有门子没有?」娃子道:「怎么没有?我妈入去不关闭门,我姐姐和我嫂嫂入去都关闭门。」周琏忙问道:「你姐姐什么时候出恭?」娃子道:「我姐姐天一明就去出恭。我妈和我嫂嫂吃了饭出恭,我家老婆儿后晌出恭,我只在院里出恭。」周琏听了大喜,心里说道:「这便有点门路了。」又问道:「别人出恭,天一明去不去?
「娃子摇头道:「不去,不去。止是我姐姐去。」吃了一会点心,周琏又着他拿了几个回家去吃。这娃子跑两步跳一步的去了。
周琏急急出房,将那东墙一看,估量着还没一丈高。心里想要弄个梯子来,又怕家人们动疑。想了一会,喜欢的手舞足蹈,说道:「我的亲干妹妹,我也有得了你的日子也!不枉我费一番血汗苦心。」随即将一家人叫来,吩咐道:「你快着木匠与我做两个桌子,一个要比房内方桌周围小三寸,高二尺五寸;再做一个小些的,也要高二尺五寸,比方桌周围小六寸。
今晚定要做完。也不用油漆,我要在床边,放零碎东西用。」
那家人道:「一个绝好的书房,摆上两张白木头桌子,恐不好看。房儿又小,添上他越发没地方了。」周琏道:「你莫管我,你只做去就是了。」家人出去,周琏复行算计道:「房内的方桌有三尺余高,添上两张新做的桌子,迭起来放在上面,便有八尺余高。我要过这墙去,止差着二尺上下。还有什么费力处?」心上甚是得意。猛然又想道:「我这边便可上去,他那边该如何下去?总然跳下去,如何上得来?一丈高下的墙跳断了腿,岂不完哉!」想到此处,把一肚皮快活弄了个干净,急得挝耳挠腮,想不出个道路,倒在床上睡觉去了。睡了半晌,忽然跳下床来,大笑道:「我的亲干妹妹,不出两天,你就是我的肥肉儿了。」喜欢的也不回家,立刻差人和他父母说:「要在书房同叶先生读夜书。」这晚独自关闭院门,睡了一夜。次早,将家人叫来,吩咐道:「此刻买四十担木炭,与隔壁齐奶奶送去。若少买一担,我将来问出,定要当贼的处置。可先和齐大相公说明,是我们太太送齐奶奶的。」家人如命而去。这是他想起那娃子有南头夹道内堆放柴炭之说,故买这许多相送,打算他家必在夹道内安放,便可堆积成下去的道路了。也是于无中生有费心血想出来的法儿。
早饭后家人们将两张新做的小桌抬来,放在院中。周琏道:「我这房儿小,有一张方桌就够了。可搬出一张去,放在东墙脚下南头,客人来你们放茶酒也有个地方。」一个家人道:「就只怕被风雨坏了。」周琏蹙着眉头道:「你买东西时只少落我几个钱,比在这一张方桌上尽忠强数倍。」将桌子安放停妥,少刻听得墙那边妇人同男人嘻笑说话,又听得倒炭之声,来往不绝。心上得意之至,以为不出所料。又打算着蕙娘明早出恭,我若过去,他不知怎么欢喜。这喊叫不依从的话,是断断没有的。须臾,家人来回话说:「木炭四十担都领炭铺中人向齐家交割,此时还担送未完。齐奶奶着在太太上请安道谢。」
到这夜四更时候,把新做的两张桌儿,做两层都迭放在方桌上。看了看,离墙头不过一尺六七寸。随即扒上去,向墙那边一看,见南头炭已堆的和墙高下不差许多。往北看,不甚分明。忙下来,到房内点了个灯笼,扒上桌子去照看。见炭从南头堆了有一丈多长,竟堆成个大大的炭坡,极可以步走下去。
心中大喜不荆再用灯笼照看北头,离这炭还有三四尺远,中间有个门儿,闭在那里。周琏看明白,回到房中,暖了一壶酒,独自坐饮,等候天明。
好大半晌,方听得鸡叫。只怕误了好事,扒在桌子上,两只眼向那夹道门儿注视。直到天大明亮,方见墙中间门儿一响,周琏将身子缩下去,止留二目在墙这边偷看。见一妇人走入来,乌云乱挽,穿着一件蓝布大棉袄,下身穿着一条红布裤儿,走到毛坑前,面朝南,将裤儿一退,便蹲了下去。周琏看得清清白白,是蕙娘。不由的心上窄了两下。先将身子往墙上一探,咳嗽了一声。蕙娘急抬头一看,见墙上有人,吃一大惊。正要叫喊,看了看,是周琏,心上惊喜相半,急忙提起裤儿站起来,将裤儿拽上。只见周琏已跳在炭上面,一步步走了下来。到蕙娘面前,先是深深一揖,用两手将蕙娘抱祝说道:「我的好亲妹妹,今日才等着你了!」蕙娘满面通红,说道:「这是甚么地方?」话未完,早被周琏扳过粉项来,便亲了两个嘴,把舌头狠命的填入蕙娘口中乱搅。蕙娘用双手一推,道:「还不快放手!着我爹妈看见,还了得!」周琏道:「此时便千刀万剐,我也顾不得。」说着,把蕙娘放倒在地,两手将裤儿乱拉。
蕙娘道:「你就要如此,你也将门拴儿扣上着。」周琏如飞的起去,把门拴儿扣上,将蕙娘裤儿从后拉开,把两腿一分。蕙娘含着羞,忍着疼,只得让周琏欺弄,濡研了十数下。蕙娘疼痛的了不得,用两手推着周琏道:「我不做这事了,饶我去罢。
「周琏也不言语,先将自己的舌尖送入蕙娘口中,随即缩回。
「蕙娘也将舌尖送入,让他吮咂。蕙娘初经云雨,觉得里面如火烧着的一般,甚是难忍难受。只因心上极爱周琏,便由他行凶。将两腿夹的死紧,口中乱说「罢了,罢了」!堪堪的日色出来,蕙娘道:「使不得了。」周琏道:「你只将两腿放开些,我立刻完事。」猛听得门儿外有人说话,周琏也顾不得蕙娘痛苦,连连的大肆抽提。少刻,周琏春透心胸,将蕙娘舌根狠命的吸在口中乱咂,把一只金莲用力握的死紧。自和妇人们有此事至今,总不如此次极美,皆因他心上爱到无以复加。
事完之后,便软瘫在蕙娘肚上。
蕙娘见周琏双眼紧闭,扒在他身上,微风不动,把个脖项也歪在一边。做女儿的从没经见过,只当周琏死了。心上害怕起来,连连的用手推摇了十几下。只见周琏将头抬起,微笑了笑,吃了蕙娘的一个嘴。见蕙娘袄底襟上早弄下两三处新红。
忙将蕙娘扶起,还欲说话,蕙娘道:「你不看是甚么时候,有话再说罢。你快快的过去。」周琏又搂住粉项,连连的吃了几个嘴,道:「我今日才完了心愿了。你若是可怜我这一片赤心,明日务必早些来。我五更天就在此等你。」蕙娘点了点头儿,一边系裤子,一边站起来,着周琏扒过墙去,然后才将门拴儿取开。开门一看,见院中无人。回头看来,见周琏在墙那边,还露着半截身子,在上面看视。蕙娘朝着他笑了笑,才走出门儿去。这一笑,又把周琏心上笑的发麻痒起来,恨不得又跟随了过去。随即将桌子收入房内,看日光已照纱窗,也不好睡觉养息,将院门开放,让小厮们入来送茶水。仍照常诵读功课,遮饰众人耳目。直至早饭后,方才闭门睡倒,细细的咀嚼那交媾时的情景。真是一生侥幸、有一无两之事。独自在那里得意到几百万分。
再说蕙娘恭也没顾得出,走将回来,庞氏已经净面,他父亲已出去了。问蕙娘道:「怎么你今日去了好大一会?」蕙娘道:「我也是这般说,白蹲了半天,只是出不下来。」庞氏道:「敢是大肠里火结住,怪不得你的面色通红,吃点蜜水就好了。
「蕙娘只怕他父母看出破绽,幸喜毫不相疑。走到自己房内,见他兄弟也不在,连忙用凉水偷着将大襟里儿上血迹洗去。呆呆的坐在床上,思想方纔的事,竟是第一苦事,不是甚么好吃的果子。又想昨日送木炭,这就是他的调度,安心要破坏我。
只是他怎知道我家夹道内放柴炭?岂非奇绝?又想了想,身子已被他破去,久后该作何结果?用手在阴门上一摸,还是水渍渍的,两片大开着,不是从前故物。心下又羞愧起来。往常思念周琏,还有住时,念日不知怎么,就和周琏坐在心上、睡在心上一般。晚间睡在被内,想那临去的话儿,着他早些去,又想起那般疼痛,有些害怕。翻来覆去,到三鼓往过才睡着。
心上悬结着,只睡了一个更次,便醒转来,悄悄的起去,点着个灯,看了看小女厮和他兄弟,睡的和死人一般。随即打开了鞋包,换了双大红鞋儿,走在镜台前,敷了一番脂粉,将头发用梳子笼的光光的,罩了块青手帕,坐在床上算计道:「他昨日说五鼓就在墙头候我,此时他定在那里相等。我若去,父母问起时,我昨日原说没有出下恭来,只说内急的狠,说与他一声,我立刻回来就是了。」想罢,将灯儿吹灭,一步步走到外房门前,款款的将门儿一启,侧身出去。到窗外一听,不见动静,知道他爹妈没有听见。连忙抢行几步,将夹道门推开。
这边门儿一响,墙头上的周琏早已看见,低低问道:「来了么?」蕙娘见周琏已在墙头,也不答应,将门儿急忙拴了。
不想周琏早预备下个灯笼点在墙那边。先向炭堆上丢下一个褥子,一个枕头,跳过墙来,和灯笼都安放地下。然后走到蕙娘跟前,用双手抱起,放在褥子上,着了枕头,也顾不得说话,将褥儿拉下,分开蕙娘的两腿,却待将阳物插入。蕙娘道:「你断不可像昨日那样罗皂,我实经当不起。」周琏连连吃嘴道:「我今日只管着你如意。」说着,将阳物徐徐插入,便不是昨日那样艰涩。蕙娘蹙着眉头,任他戏弄。口中柔声嫩语哀告着,只教弄半截。周琏在灯下,看着他的容颜,又听着他这些话儿,越发性不可遏。周琏款款的用柔软功夫,一出一入,抽送起来。
蕙娘此时也觉得可以容受。周琏回头见蕙娘穿着大红半平底鞋儿,上面花花绿绿,甚是可爱,忙用双手紧紧握祝两人事毕,搂抱了片刻,天已大亮。周琏将他扶起,抱在怀中,口对口儿的问道:「今日比昨日何如?」蕙娘斜瞅了一眼,便笑了。旋将周琏脖项搂住,又将粉面枕在周琏面上,只顾挨楂。周琏道:「天已大明,你该去了。」蕙娘始将秋波转盼,抬头看那天色。
看罢,向周琏道:「我此时一点气力也没了,你抱起我来罢。
「周琏将他抱起,蕙娘系了裤儿,一手托着墙,十手拉着周琏衣袖,问道:「你明日来不来?」周琏道:「我为什么不来?
我又不是疯子。」蕙娘又笑了笑,问周琏道:「伤快过去罢。
「周琏将褥子卷了枕头,向墙那边一丢,然后提了灯笼,从炭上扒过墙去。又回头看蕙娘,蕙娘又笑了笑,以目送情,周琏摆手儿,蕙娘方才出去。
回到外房,见他父亲正穿衣服,他妈还睡在被内。急急的几步,走入内房,将红鞋脱去,换了一双宝蓝鞋穿了。小女厮与他盛了面汤,梳洗毕,呆呆的坐在床上,思索那交媾的趣味,不想是这样个说不来的受用,怪道妇人家做下不好的事,原也由不得。又想着普天下除了周琏,第二个也没这本领。从此一心一意要嫁周琏。拿定他母亲,是千说万依的。只是他父亲话断无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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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琏屈指计算,明日该到书房中宿歇。苦挨到那晚四鼓时分,即扒在墙头等候。不想蕙娘自苏氏去后,也急着要问个信息,偷走在夹道内。周琏看见,忙拾一小块炭丢下去,先拿过枕、褥,后提了灯笼,两人到一处,且顾不得说话,先行干事。
事完,周琏将蕙娘抱在膝上,便说他母亲和他父亲的话。蕙娘道:「你父亲尚如此,我父亲更不须说,难道就罢了不成?」
周琏道:「我便死去,也不肯罢了。我这几天想算,着叶先生并我父素日相好的朋友说这话,再看何如?」蕙娘道:「你是极聪明的人,你估料烦他们说,也有个中用,只用你父亲几句道理话,他们就是个罢休。你依我说,咱两个且欢会这五夜,过了五夜,你回到家中,便装做起病来,一口饭不要吃,却暗中说与苏大嫂,与你偷的送东西吃。你父母定必着慌。到危迫时,然后着那苏大嫂替你在太太前以实情直告:若娶不了姓齐的女儿,情愿饿死。只用三天,你父母止生你一个,又没孙儿,不怕他老两口不依。到只怕还要替你想妙法儿成就这件事,也定不祝」周琏听罢,抱住连连亲嘴,道:「我的心肝,我此刻才知你是我的老婆了。此计大妙!你我事体,无不成矣。」
蕙娘道:「还有一件大疑难处:你丈人丈母未必肯依,又该怎处?日前苏大嫂说『用五百银子已安顿住了』,未知确否?」
周琏笑道:「我丈人是个赌钱的魁首,又不重品行,只用泼出一二千两银子,教他怎么便怎么。到是你父亲,真令人没法。
「蕙娘道:「有我母亲与他作对,有何不妥?我如今也顾不得羞耻,早晚与我母亲实告,着他救我罢。」两人商量停妥,又大干起来。
不意庞氏出恭素日在午未时分,昨日吃了些烙饼,大肠干燥了,便不出恭。此时鸡叫时候,忽然腹中作痛,穿了衣服,提了一碗灯,将走到夹道门前。只听得有男女交媾之声,大吃一惊,连忙将灯吹灭,侧耳细听,是他女儿与人做事。淫声艳语,百般难述。又听得抽送之声响彻户外,不觉得浑身苏软,气倒在一边。彼时便欲闯将入去,又怕有好有歹,坏了自家声名。没奈何,一屁股坐在台阶上,等候下落。心上猜疑,不知和谁胡干?只等到东方亮时,男女喘息之声,与抽送之声,上下互应,又听得他女儿越叫念的一声大似一声,着实不像些话说。再听那男人口里也是任意乱道,却听不出语音是谁。这婆子越听越气,越气越恼,越恼越恨。后听到着实凶狠田地,两手只在心上乱挝,少刻淫声两罢,艳语双休,又听得唧唧喁喁说起话来。须臾,听得那男人道:「是时候了,我去罢。」
少刻,蕙娘开门出来,乍见他妈坐在门傍台阶上,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,只吓的惊魂千里,浑身打起战来。庞氏看了一眼,将上下牙齿咬的乱响,恨骂道:「不识羞的贼淫妇、臭蹄子!」蕙娘知事已败露,连忙跪下痛哭起来。庞氏道:「你还敢哭!只怕人不知道么?」说着,一蹶劣站起,入夹道内坐在一块大炭上,蕙娘也跟了入来,又跪在面前。庞氏道:「你做的好事呀!恨杀我,气杀我,呵呀呀,把亏也吃尽了,把便宜也着人家占尽了,你快实说,是个谁,是几时有上的?」蕙娘到此地步,也不敢隐藏,低低的说道:「是周大哥。」庞氏忙问道:「可是你干哥么?」蕙娘道:「是他。」庞氏听罢,将一肚皮气恼尽付东流,不知不觉的就笑了。骂道:「真是一对不识羞的臭肉!你还不快起来!在这冷地下冰坏了腿,又是我的烦恼。」蕙娘见庞氏有了笑容,方敢放心站起。先时止是惊怕,此刻到有些害羞,将粉项低下,听庞氏发落。庞氏又道:「臭肉是从几时起首,如何便想到这夹道中来?」蕙娘将前前后后,通首至尾说了一遍。庞氏道:「真无用的臭货!会过这边来,难道你就不会过他那边去?夜夜在这冷地下着尿屎熏蒸,他不要命,你也不要命了么?今夜晚上,你就到他那边去,赶天明过来,教他与你写一张誓状。他将来负了你,着他爹怎么死,着他娘怎么死,他是怎么死,都要血淋淋的大咒,写的明明白白。你父亲是万年县头一个会读书的人,岂有个读书人的女儿,教人家轻轻易易点污了就罢休的理!况男子汉那一个不是水性杨花?你不拿住他个把柄,还了得!你只管和他明说,说我知道了,誓状是我要哩。若写的不好,还要着他另写。
他若问我识字不识字,你就说我通的利害,如今许大年纪,还日日看《三字经》。此后与你银子,不必要他的。你一个女儿家,力最小,能拿他几两?你只和他要金子。我再说与你,金子是黄的。」说罢,从炭上起来,连恭也不出了。正要开门出去,蕙娘将衣襟一拉,庞氏掉转头来问道:「你拉我怎么?」
蕙娘低下头,略笑了笑。庞氏道:「臭肉,你要说,只管说罢,还鬼什么哩。」蕙娘道:「日前周家那家人媳妇儿说的话,全要妈做主,不可依我爹的性儿。」庞氏虚唾了一口,笑着,先出去了。蕙娘也随后回房,坐在床上,又有些讨愧,又心上喜欢。
齐贡生家,素常睡的最早,起的也早。这晚蕙娘见他父母和兄弟俱睡了,便将贴身小衣尽换了绸子的,外面仍穿大布袄,以便明早回来。又换了一双新大红缎子花鞋,在妆台前薄施脂粉,轻画娥眉。将头发梳的溜光,挽了个一窝蜂的髻儿。戴了几朵大小灯草花儿,系上裙子,仍从外房偷走出去,却胆子就比素常大了好些。走到夹道内,先将门儿扣上,拾起快炭来,向墙那边一丢。周琏此时尚未睡,正点着一枝烛看书。听得院外有声,吃了一惊。随即又是一块落地,周琏想起蕙娘相约暗号,一边安放桌子,一边心中想算:此时不过一更天,他叫我怎么?连忙扒上墙头,往下一看,见有人站在炭边。蕙娘道:「是我。」周琏听知是蕙娘,惊喜相半,忙忙的下了炭堆,用手搂住,问道:「怎么你此时就来?可有什么变故么?」蕙娘笑道:「有什么变故?我还要过你那边去。」周琏大是猜疑。
蕙娘看出形景,笑说道:「你莫怕,我过去和你说。」周琏道:「我取灯笼来。」急忙到墙那边,将灯笼取至,说道:「我扶了你上去。」蕙娘道:「我怕滚下来。」周琏道:「我背了你上去。」于是蹲在地下,蕙娘扒在周琏臂上,两手搂住脖项,将腿儿湾起,周琏一手执灯笼,一手扶着蕙娘腿股,轻那款步的,走上炭堆,到墙头边,将蕙娘放在炭上,他先跨过去,然后将蕙娘抱过来,放在桌上,扶掖到地。
两人到了房中,蕙娘笑嘻嘻的说道:「此时的心,才是我的心了。我只怕你一脚失错,咱两个都滚了下去。」说罢,见周琏的房屋裱糊的和雪洞相似,桌子上摆着许多华美不认识的东西,床上铺设着有一尺多厚,都是些文锦灿烂的被褥。周琏将蕙娘让的坐在椅上,问今晚早来之故。蕙娘将他妈识破奸情并所嘱的话,子午卯酉,细说了一番。周琏大喜道:「从此可放胆相会矣。」急急将床上被褥卷起,放了一张小桌,又从地下捧盒内搬出许多的吃食东西放在桌上,取过一小壶酒来,安了两副杯箸,将蕙娘抱在床上,并肩坐了。先亲嘴咂舌,然后斟了一杯酒,递与蕙娘。蕙娘吃了一口,道:「好辣东西!把舌头都折麻了,闻着到甚香。」周琏道:「这是玫瑰露和佛手露、百花露三样对起来的烧酒,早知你来,该预备下惠泉酒,那还甜些。」蕙娘又呷了一口,摇着头儿道:「这酒利害,只这一口,我就有些醉了。」周琏让蕙娘吃东西,自己又连饮了六七杯,觉得下面阳物火炭般发作起来。猛见蕙娘裙下露出一只鲜红平底缎鞋,上面青枝绿叶,绣着些花儿,甚是可爱,忙用手把握起,细细赏玩,见瘦小之中,却具着无限坚刚在内,不是那种肉多骨少可厌可恶之物,不禁连连夸奖道:「亏你不知怎么下功夫包裹,才能到这追人魂、要人命的地步。」蕙娘道:「不用你虚说,这只还好,那一只到弄上黑了。」周琏又将蕙娘的鞋儿脱下一只,把酒杯放在里面,连吃了三杯。又含着酒送在蕙娘口内,着蕙娘吃。只四五口,蕙娘便脸放桃花,秋波斜视,不由的淫心荡漾,身子向周琏怀内一倒,口中说道:「我不吃了。」周琏见他情性已浓,将鞋儿替他穿上,跳下地去,点了四五支烛,放在左边,一边替蕙娘脱去上下衣服,见了那一身雪肉,倍觉魂销。将舌头连咂了几口,说道:「素常心神恍惚,不能尽兴。今晚夜色甚早,我将你弄个死,方显我手段。」蕙娘道:「我今夜送上门来,死活随你心软硬罢。」
周琏也将浑身衣服脱尽,把一个椅子上铺了棉褥,抱蕙娘在椅上,分开双股,便来往抽提起来。但见:一个是迎奸宿将,一个是卖俏班头。一个叫达达,若决江河:一个呼妈妈,沛然莫御。一个抱小金莲,眉梢眼底,把玩百回;一个吐细舌尖,唇外齿间,搅扰迁遍。一个玉火剪夹破僧头,一个金箍棒顿成蛇尾。
两人从起更后,直干至二鼓方休。蕙娘早软瘫在椅上,周琏将桌儿掀放在地,打开被褥,抱蕙娘睡在里面,两人口对口儿诉说心田。复用手将蕙娘浑身抚摸,真是光同珠玉,绵若无骨,分外情浓。没有两杯茶时,周琏又把蕙娘按翻狠干,这番比前番更凶。蕙娘昏迷了四次,直到鸡声乱叫方休。两人搂抱着,歇了片刻。周琏替蕙娘穿了衣服,自己到书案前胡乱写了几句誓状,从书柜内取出两副时样赤金镯儿,约重六七两,着蕙娘带在胳膊上。说道:「这镯儿切不可着你母亲拿去。」又取出三封银子,用手巾抱住,向蕙娘道:「回去和平妈说,金子此时实不方便,这是几两银子,且与干妈拿去,改日我再补罢。外誓状一张,可一总带去。」蕙娘道:「我只为和你久远做夫妻,因此我母亲说的话我便一字不敢遗露,恐拂了他意思,坏你我的大事。像这镯儿,我若有福嫁你,仍是你家的东西。
这银子我拿去,脸上讨愧的了不得。」周琏笑道:「这也像你和我说的话?我的就是你的,将来还要在一处过日子哩。只是我还有个和你要的东西,你须与我。」蕙娘道:「我一个穷贡生家女儿,可怜有什么东西送你?你若要,就是我这身子,你又已经得了。」周琏道:「你这双鞋儿我爱的狠,你与了我罢。
我到白天看见他,就和见了你一般。」蕙娘道:「你若不嫌厌他,我就与你留下。」说着,笑嘻嘻将两只鞋儿脱下,双手递与周琏。周琏喜欢的满心奇痒,连忙接住,在鼻子上闻了闻,然后用手绢儿包了,放在小柜内。蕙娘将两只脚用裹脚布紧紧扎缚停当,周琏将蕙娘抱出房来,一层层那移上去。又抱过了墙头,照前背负了一步步送下炭堆。将三封银子并誓状从怀中取出,交付蕙娘,搀扶着出了夹道,看着蕙娘扶墙托壁,慢慢的走入正房去了。周琏回来,将一切收拾如旧,倒在床上歇息。
[ 本帖最后由 bb22kk 于 2012-10-11 18:28 编辑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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